那天之后,裴臻好像生气了,对我爱搭不理的。
而我已经借着想去听我爸的课的理由,成功和宋业濂坐到了一起。
又以学术交流为由,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所以我想,裴臻可能是嫉妒我进展快吧。
下午下了班,我就去学校门口跟宋业濂装偶遇去了。
林荫小道上,我俩漫无目的的走着。
宋业濂忽然笑了下。
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没回答我。
高高挂在头顶的树枝被风吹的吱吱作响。
等到那股风吹到我后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他说:“秦学姐,你是不是对我……”
我步子猛的一顿,心跳乍然快了起来。
不是,他怎么这么直球。
正纠结着该不该承认,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臻是个戏精”打来的。
关键时刻坏我好事,几个意思?
我撇了撇嘴,接起电话就问:“有事说事,忙着呢。”
“你在哪?”
裴臻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跟你有关系?”我说。
“你是不是跟那个姓宋的在一起?”他又问。
我转头看了一眼宋业濂,老实回答:“是又怎么了?”
倒是忘了,刚刚一下子心跳加速,又被他给感觉到了。
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于是我背过宋业濂,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别来坏我好事,先挂了。”
我说完,就按灭了电话。
还不忘调成静音。
做完这些,才转头对宋业濂说:“宋同学,你继续说。”
“学姐,我想问……你是不是对我……”
“嘶……”
我嗓子忽然一紧,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头顶传到脚尖,凉得我直发颤,话都说不出来。
宋业濂见状问道:“学姐,你怎么了?”
不用说,一定是裴臻在坏我的好事。
我冷得发抖,咬了咬牙,“改天再说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学姐……”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跑走了。
在路边拦了个车后,我直接杀到了裴臻家里。
到的时候,浴室里还有流水声在响个不停。
怕他***,我也不敢突然开门进去。
只是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狠狠拍了两下门,“裴臻,你脑子有坑啊?!”
水声忽然停了。
约莫两分钟,浴室的门就打开了。
裴臻只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流到脖子上,最后汇进他的锁骨。
胸口那一片本该雪白的肌肤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是被冻红的。
他穿上了衣服,我也终于好受了些,忍不住骂道:“你神经病啊!刚刚在里面冲的不是凉水,是冰块吧?”
裴臻随手拿了一块毛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哦,天气太热了。”
“你……”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宋业濂正问我对他有没有意思呢,我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落荒而逃了,万一让人家以为我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沉默了几秒,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既然这样,那就别去找他了。”
“不是,裴臻……”我给气笑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是吧?”
裴臻目光一凝,嘴唇动了动,“你说是就是吧。”
“好,我们绝交,你那破班我也不上了!”
说完这句,我就摔门走了。
外面太阳很大,照得我的脸暖暖的。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干在了脸上。
我抬手一摸,是水。
不对。
这好像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