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骂,边抽噎着掉泪。
当真是委屈难堪至极。
贺章听着她的叱骂,抬手抚过自己面上血痕,瞧见指尖那抹血珠,脸色更是寒凉。
他淡笑着俯身,重又近前,用那沾了自己血污的指腹,去摸她眼尾坠出的几滴泪珠。
血色混着泪水,在他指间捻碎,又被他细细抹在她眼尾微红皮肉上。
像是刻意要弄脏她。
陆纭被他吓得厉害,颤着身子后撤,想要避开他。
他却掐着她纤细的肩头,半点不许她躲,
片刻后,伏在她耳边,话音恶劣,轻笑嗤道:“姑娘又不是处子之身,此时与我演贞洁烈女,岂不可笑?”陆纭嫁人五载,又生育了个女儿。
自然不会是处子之身。
贺章话说的过分,言语俱是轻贱折辱。
陆纭被他说的又气又怒,颤着手攥着衣裙挡在身前,伏在榻边哭个不停。
“我受婆母吩咐,好端端的来寺里拜佛敬香,却被你绑了来欺辱,还要受你这般侮辱……”
她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学的规矩礼教刻进了骨子里,最是贞静贤淑。
也知晓贞洁二字大过天,此时白着脸说着这话,已是绝望至极。
瞧她哭得这般可怜绝望,不似做戏,
贺章眉眼微冷,隐隐觉察出不对。
“你不是花楼女子?”
花楼女子?
听得贺章此言,陆纭身子被气得直打颤。
咬牙回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妇人,早嫁了夫婿的,怎么会是花楼女子……”
她哭音打颤,腿上都是方才被蒲团磨破的血痕,实在可怜。
贺章冷着脸出了厢房。
厢房外候着的亲信见自己主子出来,慌忙迎了上去。
“主子!你身上的药可是解了?这江南地界的官员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给您下这样毒辣的药!”
贺章此行微服南下,顶着东宫属官的名头探查私盐案,惹了不少江南地方官员的眼,那些官员一心要让他折在此处,还给他下了这药,预备借个美人算计他。
他忍着药性离席,避开那些人的耳目来了好友出家的寺庙,原打算借山泉冰水解了药性。
没成想,那药如此毒辣,非女子情事不能纾解,一桶桶水泡着,还是半点不曾消解。
手下人找了几个花楼女子过来,却都被贺章扔了出来。
贺章多年洁身自好,从明宁郡主和亲后至今数年,东宫后院始终空置。
手下人个个都以为贺章多年来一直惦记明宁郡主这个远嫁和亲的旧情人,才不肯再纳旁人。
意外在寺里瞧见和明宁郡主生得肖似的陆纭,就动了心思,将人绑来送进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