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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什么？
她不过是把周润熙抄袭数据的证据放到了微博让所有网友都来看看。
“我答应给她的成绩打回A＋，但我没说不放上她的抄袭证据。”
林雪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周润熙的成绩来路不正。
“林雪双，你疯了！”南穆深的怒吼几乎要震碎听筒，“立刻删掉！否则——”
“否则什么？”林雪双打断他，“用婚姻威胁我？南穆深，你真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她挂断电话，关机。
但南穆深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两小时后，一段精心剪辑的视频冲上热搜第一。
#林曦学术抄袭实锤#
#姐姐包庇妹妹抄袭成性#
视频里，三年前的“证据”被重新翻出、放大。伪造的实验数据记录、篡改的论文相似度报告。
这一次，攻击的矛头还指向了林雪双。
【上梁不正下梁歪！姐姐当评审，妹妹就敢抄！】
【这种学术家族就该彻底封杀！】
林雪双颤抖着手刷新页面，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三年前。
周润熙为了抢走林曦的研究生保送名额，精心策划了那场陷害。伪造的聊天记录、篡改的实验数据，天衣无缝。
那时林雪双正在国外参加一个无法中断的重大学术会议。等她接到林曦班主任的电话，连夜赶回国时——
林曦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毫无血色，只有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证明她还活着。
“送来得再晚五分钟，人就没了。”医生的声音带着责备，“家属怎么当的？抑郁症这么严重都没发现？”
林雪双握着林曦冰凉的手，眼泪砸在妹妹的手背上。
林曦睁开眼，看到她，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距。
“姐......”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抄......”
“我知道，我知道。”林雪双把脸贴在她手背上，哭得浑身发抖，“姐姐信你，姐姐一直都信你。”
那次林曦被救了回来。
但有些东西，永远回不来了。
那个曾经会笑着叫她“姐姐”、会偷偷往她包里塞小零食、会骄傲地说“我姐是世界最厉害的科学家”的女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畏光、每天需要服用大量抗抑郁药物才能维持基本情绪的林曦。
林雪双辞掉了所有需要出差的工作，把实验室搬到了家里，24小时守着妹妹。
她看着林曦从不敢出门，不敢拉开窗帘，到最后连听到手机提示音都会惊恐地蜷缩起来。
那种***为力的恐惧，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她。
而现在，再次上演。
林雪双抓起车钥匙冲出门，一路飙车往林曦的公寓赶。手机不断震动，微博提示音、未接来电、南穆深的威胁短信......她统统无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回去，这次一定要赶回去。
她闯了三个红灯。
“曦曦，等等姐姐，等等......”
她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失控的野兽般冲进小区。
她冲向单元门，按电梯的手指抖得按不准楼层。
“快点......求求你快点......”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几乎是扑了出去。
“曦曦！”
她冲进浴室。
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浴缸里，水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林曦安静地躺在里面，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她的脸色白得像纸，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涣散。
“曦......曦曦？”林雪双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踉跄着走过去，跪在浴缸边，伸手去探林曦的颈动脉。
没有跳动。
皮肤是冰凉的。
“不......不会的......”她颤抖着把林曦从水里抱出来，“曦曦，醒醒，你看看姐姐......”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林雪双疯狂地按压她的胸口，做人工呼吸，一遍又一遍。
“求你......求求你......别丢下姐姐......”
“姐姐错了......姐姐不该离开你的......”
“曦曦......你看看我啊......”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血，不停地流，染红了瓷砖，染红了她的双手，染红了她的整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
林雪双终于停下来，抱着林曦逐渐僵硬的身体，呆呆地坐在地上。
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浴室的灯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照在她们身上。
林雪双低下头，看着林曦苍白的脸。
她想起林曦最后一次对她笑，是在三个月前。那天她新研究出一种抗抑郁药物的改良配方，兴奋地跑回家告诉林曦。
林曦听完，轻轻抱住她，说：“姐姐真厉害。”
那是三年来，林曦第一次主动抱她。
也是最后一次。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着。
南穆深又发来一条短信：「现在删帖道歉，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