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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他知道了一切但为时已晚(苏白李沐蓉)

11 人参与  2025年06月20日 15:52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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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叫苏白李沐蓉的是《她死后,他知道了一切但为时已晚》,这本的作者是爱吃山药月饼的春木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苏白从没想过,自己会像个乞丐一样,匍匐在李沐蓉的脚下。窗外是深城十年不遇的寒流,冰雨砸在苏家老宅破败的琉璃瓦上,发出令人心慌的碎裂声。屋内更冷,中央空调早已停止运转,昂贵的波斯地毯被强行掀走抵债,露出冰...

苏白从没想过,自己会像个乞丐一样,匍匐在李沐蓉的脚下。

窗外是深城十年不遇的寒流,冰雨砸在苏家老宅破败的琉璃瓦上,发出令人心慌的碎裂声。

屋内更冷,中央空调早已停止运转,昂贵的波斯地毯被强行掀走抵债,露出冰冷坚硬的水泥地。

苏白跪在那里,昂贵的西装裤膝处沾满了灰尘,昂贵的尊严被碾落成泥。

他面前,是他曾倾尽所有、视若珍宝的女人——李沐蓉。

她穿着簇新的、价值不菲的皮草大衣,暖融融的狐狸毛领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精致,也愈发冷漠。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曾盛满苏白整个星空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冰霜和一种近乎残忍的疏离。

空气里弥漫着破产文书燃烧后的焦糊味,还有苏家彻底崩塌的绝望气息。

“蓉蓉…”苏白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血沫,“帮帮我…最后一次…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大衣的下摆,指尖却在距离布料一寸的地方,被无形的屏障冻住。

李沐蓉微微侧过身,避开了他卑微的触碰。

她的目光掠过他,投向门口。

那里,站着另一个男人——周氏集团年轻的总裁,周琛。

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折子戏。

他是苏家崩塌的幕后推手之一,也是此刻苏白最恨之入骨的人。

“苏白,”李沐蓉终于开口了,声音清脆,却像淬了毒的冰凌,精准地扎进苏白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个极其美丽却无比残忍的弧度,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激起令人窒息的回响,“真令人作呕。”

苏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连跪姿都难以维持,微微晃了一下。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者不忍。

没有。

只有**裸的厌恶和鄙夷。

“沐蓉…”他喃喃,最后的希冀在她冰冷的眼神里彻底熄灭。

李沐蓉没有再看他一眼,她转过身,动作优雅地挽住了周琛伸过来的手臂,身体自然地依偎过去,脸上瞬间绽放出苏白从未见过的、灿烂到刺眼的笑容。

那笑容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白的心上,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我们走吧,琛哥。”

她的声音甜蜜柔软,是对另一个男人的亲昵。

周琛揽着她的腰,目光扫过地上形容枯槁的苏白,带着胜利者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两人相携着,踩过苏家破碎的门槛,消失在凄风冷雨之中。

大门被最后离开的周氏保镖重重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也彻底关上了苏白的世界。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寂的豪宅里回荡,像丧钟的最后一声哀鸣。

苏白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许久,许久。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唯有那双眼睛,在绝望的深渊里,一点点燃起幽暗、冰冷、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那不再是爱,是被最信任之人亲手捅穿心脏后,从血泊里爬出的、纯粹的恨。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目光似乎要穿透厚重的木板,钉在那一对离去的背影上。

“李沐蓉…”沙哑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的腥气,“周琛…”窗外的冰雨更大了,噼啪作响,像是在为一场彻底崩塌的过去送葬,也像是在为一个即将从地狱爬出的复仇者奏响序曲。

五年。

深城的天际线早已改换了模样,一座崭新的地标——苏氏集团总部大厦,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冰冷而强势的光芒,直插云霄。

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繁华都市匍匐在脚下的景象。

苏白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包裹着劲瘦有力的身躯,曾经跪在尘埃里的狼狈少年早已被时光和恨意锻造成一尊冰冷的、掌控生杀的神祇。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甚至比五年前更添了成熟凌厉的棱角。

只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沉淀着化不开的墨色,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历经炼狱后淬炼出的绝对掌控和不动声色的残酷。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最后一丝可能泄露的情绪。

办公桌上,一份摊开的财经日报头版头条触目惊心:“周氏帝国崩塌!总裁周琛涉嫌多项***被批捕,名下资产遭全面冻结清算!”配图是周琛被执法人员带走的狼狈瞬间,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只剩下灰败和惊恐。

助理林默垂手立在几步之外,恭敬地汇报:“苏总,周氏的核心产业已全部完成收购整合。

周琛本人,证据链完整,至少十年内不可能出来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苏白没有回头,只是将雪茄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边缘轻轻一磕,灰烬无声飘落。

他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也映着窗外那片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五年,整整五年,他没有一天不在咀嚼那份被踩进泥泞的屈辱,没有一夜不在用恨意支撑着自己从地狱的边缘爬回人间。

他耗尽心血,步步为营,像最精密的仪器,用无数个不眠之夜和冷酷无情的算计,终于将周琛和他引以为傲的周氏王国碾为齑粉。

复仇的果实,滋味理应甘美。

然而,一股难以言喻的空洞感却像冰冷的毒蛇,悄然缠绕上心脏。

周琛倒了,那她呢

那个在他跌落深渊时,毫不犹豫转身挽住仇敌手臂,用最恶毒的话语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女人——李沐蓉。

林默似乎能感受到空气中无形的指令,适时地递上一份薄薄的资料,声音压得更低:“苏总,关于李沐蓉**…周琛倒台后,她失去了所有庇护。

名下房产、账户均被查封抵债,目前…栖身于城南的‘港湾’旅馆。”

港湾旅馆

苏白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那是深城最底层、最混乱的所在,充斥着廉价的汗味、劣质酒精和绝望的气息。

他记得,五年前,他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城中最顶级楼盘的一套江景大平层,钥匙放在一个巨大的粉色缎带礼盒里,她当时惊喜地扑进他怀里,眼睛亮得像星星。

真是…讽刺到极致。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苏白唇角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默手中的资料上,却没有伸手去接。

“安排车。”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去‘港湾’。”

黑色的迈***在狭窄潮湿、散发着霉味和垃圾酸腐气息的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路面,污水溅起。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墙壁斑驳、招牌歪斜的旧旅馆前——“港湾旅馆”四个霓虹字,坏了一半,苟延残喘地闪烁着惨淡的红光。

林默下车,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恭敬地拉开车门。

苏白弯腰下车,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点点污渍。

他微微蹙眉,并非嫌恶这肮脏的环境,而是这气息,与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带着清甜香气的女人,形成了过于尖锐的对比。

林默低声与旅馆前台那个打着哈欠、眼袋浮肿的中年女人交涉了几句,塞过去几张***。

女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殷勤地指向走廊尽头一个昏暗的房间。

走廊狭窄,光线昏暗,墙壁上的污渍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空气里混合着劣质香烟、隔夜饭菜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体味。

苏白一步步走过去,皮鞋踩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灰烬上,沉重而冰冷。

终于,停在了那扇标着“307”的房门前。

门上的绿色油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暗黄的木头底色。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林默上前,没有敲门,直接用一张薄薄的卡片熟练地划开了老旧的、形同虚设的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

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廉价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比走廊里的气味更刺鼻。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掉漆的衣柜。

窗户紧闭着,玻璃上糊着一层厚厚的油污,透进来的光线昏沉沉的。

李沐蓉就蜷缩在那张单人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

她身上盖着一床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洞的薄被,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肩膀的骨头隔着薄薄的旧毛衣清晰地凸出来,像一只折断了翅膀、濒死的蝴蝶。

曾经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如今干枯如草,失去了所有光泽,凌乱地散在枕头上。

听到门响,她似乎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转过身来。

当她的脸完全暴露在昏沉的光线下时,苏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那张脸…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记忆里那张明艳动人、总是带着或娇嗔或甜蜜笑容的脸庞,此刻只剩下灰败和枯槁。

皮肤失去了弹性,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周围是浓重的青黑色,嘴唇干裂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唯有那双眼睛,在看清门口逆光而立的男人是谁时,瞳孔猛地一缩,里面瞬间涌起的,是巨大的惊愕、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苏白以为自己看错了的、一闪而逝的、浓得化不开的悲怆。

但很快,那点悲怆就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覆盖了。

她只是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沉寂的死水,没有任何求饶,也没有任何解释的***。

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也早已接受了命运给予的一切判决。

时间仿佛凝固了。

狭小破败的空间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模糊的喧嚣,还有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横亘了五年血泪与恨意的冰冷河流。

苏白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所有的光。

他看着床上那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女人,那个曾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又亲手将他推入地狱的女人。

预想中复仇的快意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一种更加复杂、更加尖锐、几乎要撕裂他理智的痛楚——一种看到自己珍藏多年的稀世珍宝,被人随意丢弃在泥泞里践踏成碎片,而施暴者恰恰是他自己的、荒谬绝伦的痛楚!他精心策划了五年,不就是为了看她跌落尘埃、狼狈不堪吗

为何真的看到了,心底翻涌的,却不仅仅是恨

他强迫自己压下心头那丝不合时宜的悸动,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像淬了寒冰的刀锋。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踏进这间弥漫着绝望和药味的囚室。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李沐蓉紧绷的神经上。

他在床前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如同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冰冷,挑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李沐蓉。”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蕴***巨大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五年不见,你把自己活成了…一滩烂泥。”

李沐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抿得更紧,没有血色的脸颊似乎又白了一分。

但她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只是那样空洞地看着他,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个承受的躯壳。

苏白微微俯身,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捏住了她瘦削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更清晰地面对他眼中翻滚的恨意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压抑的痛。

“怎么不说话了

”他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雪茄的冷冽气息,与她身上散发的药味和衰败气息格格不入,“当年在苏家老宅,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令人作呕’的时候,不是很能说吗

”他的手指用力,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李沐蓉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目光的凌迟。

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濒死的蝶翼。

痛楚清晰地从下颌传来,但她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咬得几乎要渗出血丝,依旧一言不发。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却慢慢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沉默,像油一样浇在苏白心头的火焰上。

他猛地松开手,她的头无力地垂回破旧的枕头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好,很好。”

苏白直起身,眼神阴鸷得吓人,“不说话

没关系。

李沐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散发着霉味和绝望的斗室,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残忍的弧度,“从今天起,你的债,我来收。

你欠我的每一分痛苦,我都会…亲手讨回来。”

他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转身,冰冷的命令砸向门口的林默:“带走。”

林默应声上前,动作迅速却不失谨慎。

李沐蓉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或者说,她早已放弃了反抗。

当林默试图扶起她时,她的身体软得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几乎无法站立。

林默只能半扶半抱着她,将她带离那张冰冷的单人床。

在离开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港湾”前,李沐蓉的目光,似乎无意识地扫过桌角一个不起眼的、半开的旧抽屉。

那里面,一个白色的、印着“深城中心医院”字样的药瓶,只露出了一角。

黑色的迈***驶离了混乱肮脏的城南,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将身后的污浊与绝望甩开,驶向深城另一端象征着顶级财富与权力的所在——云顶别墅区。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占据半山、拥有无敌海景的现代主义风格别墅前。

巨大的雕花铁门无声滑开,车子驶入,穿过精心修剪的园林,停在灯火通明的门厅前。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冰冷、简洁、一丝不苟的奢华,与“港湾旅馆”有着天壤之别,更像一个设计精美的牢笼。

李沐蓉被安置在别墅二楼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房间很大,有独立的浴室和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和远处墨色的海。

装修是冷硬的灰白调,家具线条简洁凌厉,巨大的床铺柔软舒适,一切都无可挑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没有丝毫“家”的温度。

门在她身后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她被彻底隔绝在这个由苏白的恨意构筑的华丽囚笼里。

苏白的报复,精准而残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

他先是彻底抹去了李沐蓉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别墅里只有几个沉默寡言、只听从苏白指令的佣人。

她成了被精心豢养、与世隔绝的囚徒。

接着,是物质上的羞辱。

佣人送来的衣物,全是她曾经最厌恶的、艳丽俗气的款式,与她过去清雅简约的品味截然相反。

送来的食物,有时是冰冷油腻的外卖,有时是寡淡无味的清粥,有时甚至故意送来她曾经明确表示过敏的食材。

每一次,佣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放下东西,对她的任何反应都视若无睹。

然而,最狠的,是苏白亲自施加的精神凌迟。

他并非每天都出现,但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刻意的折磨。

有时是在深夜,他带着一身酒气和别的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回来,故意让她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毫不掩饰的暧昧声响,那些声音尖锐地刺破别墅的死寂,也刺穿她最后的伪装。

有时是在晚餐时,他会让人将她带到餐厅,自己则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精致的法餐,姿态优雅,目光却像冰冷的探针,在她身上每一寸狼狈和窘迫上流连。

他会状似无意地提起周琛在监狱里的惨状,用最平淡的语气描述着那个男人如何被昔日仇敌“特殊关照”,如何从意气风发变得疯疯癫癫。

“听说,在里面,他连条像样的裤子都穿不上。”

苏白切下一小块鲜嫩多汁的牛排,银质餐刀在骨瓷盘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在这寂静得可怕的餐厅里异常刺耳。

他抬眼,看向坐在长桌另一端、脸色惨白、面前只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的李沐蓉,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你当年为了他,不惜踩着我往上爬,现在,后悔吗

”李沐蓉握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颤,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没有抬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只是死死地盯着碗里那几粒可怜的米粒。

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她没有回答,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内心剧烈的动荡。

苏白看着她强忍的模样,心头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但随即又被一股更深的烦躁取代。

他厌恶她这副逆来顺受、沉默是金的样子!他需要看到她崩溃,看到她痛哭流涕地忏悔,就像他当年跪在泥泞里那样!“说话!”他猛地将餐刀拍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旁边的佣人一哆嗦。

李沐蓉的身体也跟着剧烈地一颤,她终于抬起头。

脸色白得像纸,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巨大的痛苦、屈辱,还有一种苏白无法理解的、近乎绝望的哀伤。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就在苏白以为她会爆发,会哭喊,会咒骂时——她猛地侧过身,用手死死捂住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剧烈咳嗽。

那咳嗽声压抑而痛苦,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她咳得弯下了腰,单薄的肩膀剧烈地耸动。

“咳咳…呕…”一阵无法抑制的干呕紧随其后。

苏白皱紧眉头,嫌恶地看着她。

佣人想上前,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装病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李沐蓉,你这套把戏,五年前或许还能骗骗那个蠢货苏白。

现在

省省吧。”

李沐蓉的咳嗽和干呕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仿佛刚才那一阵消耗了她仅存的全部力气。

她松开捂着嘴的手,掌心似乎沾染了一点…暗色

苏白眼神锐利,捕捉到了那一抹异色,心中疑窦顿生。

但李沐蓉已经飞快地将手藏到了桌下,用纸巾用力擦拭着。

她重新坐直,脸上依旧是那副死水般的平静,只是眼神更加灰败,仿佛刚才那场痛苦的发作抽走了她最后一点生气。

“我没有装。”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苏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切的疲惫,一种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茫然。

“我想怎么样

”苏白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向她逼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俯视着她,眼神阴鸷如暴风雨前的海面,“我要你记住你做过什么!我要你清醒地、一点一点地,品尝你种下的苦果!我要你…生不如死!”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万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砸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他看着她眼中那点疲惫和茫然被更深重的痛苦覆盖,看着她在他制造的绝望里一点点窒息。

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才是他五年地狱煎熬换来的意义!然而,心底深处,那丝莫名的、如同跗骨之蛆的烦躁和空洞,却在他宣泄完恨意后,悄然扩大了。

日子在无声的折磨中缓慢爬行,像钝刀子割肉。

李沐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她越来越瘦,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现在骨节嶙峋得吓人,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她的脸色是长久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眼底的青黑浓得化不开,像两团淤积的墨。

咳嗽和呕吐变得越来越频繁,有时仅仅是闻到食物的气味,就会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佣人私下里的议论也多了起来。

“咳得吓死人,整夜整夜的…”“送进去的饭,十顿有八顿是原样端出来…”“那天打扫房间,看到垃圾桶里有带血的纸巾…”这些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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