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抢走我未婚夫那天,我没有反抗。
而是甩开看守我的丫鬟,转身去找了爹爹。
“婚约让给姐姐,女儿要嫁摄政王!”我爹一脸惊诧。
摄政王总揽朝纲不假,但子嗣艰难,脾气阴晴不定。
可外人不知,我是天生孕体!偏偏前世,姐姐和继母因我好孕且体态丰腴就污蔑我婚前有失。
在未婚夫厌恶我之时,长姐趁机替嫁。
出嫁之日,长姐仍不放心,把我当作贱婢送去青楼,命***虐打致死。
而她则与我未婚夫生儿育女,幸福一生。
重活一世,我不愿再认命。
抢走我的未婚夫又能如何
她可抢不走我的好孕体质!1我恍惚之间,头上却传来长姐的声音:“我就要嫁给你的未婚夫了,你欢喜吗
”抬头看着她浑身明黄,富贵逼人。
我才猛然发觉,我重生回到了长姐出嫁之日。
前世她出嫁之日也是这样问我。
我哭着想要回我的身份。
长姐恶狠狠把我踩在洗脚盆里:“你这身体浪得把万花楼头牌都比下去了。”
“看看你比我壮硕多少,天生就是万人骑的货色!怎么配当一国之后!”我一口一口吞咽着水说不出话来。
她大婚之日,十里红妆,而我被五花大绑,扔到了青楼,做最下贱的妓女。
我以为我见到皇上,我自幼定亲的未婚夫就能申冤。
然而他揽着长姐坐在高台之上。
那一刻,我万念俱灰。
“既然妹妹这么喜欢男人,那我做姐姐的,只能让你好好享受。”
长姐拍了拍手,一群浑身流脓的乞丐把我拖了出去。
我如坠深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被那些恶臭的乞丐淹没。
滔天的恨意也只能化成无助的呐喊。
再次睁眼,我竟然重生到她出嫁前夜。
重生到这时我如何能不欢喜
我同当今皇上自幼定亲,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他对我的身材向来垂涎三尺,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转变了态度。
甚至每次看见我苦恼没有合适的衣服,都是掩饰不住厌恶。
细细思来,好像是从我带长姐一同赴约之后。
皇家生子艰难,如我这样的先天孕体,本就是万里挑一。
娘嘱咐我要隐藏身份。
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中伤我的理由。
长姐说我身材丰盈,天生浪荡。
皇上这才对我越来越恶劣,眼睁睁看着我被她凌虐至死。
重活一世,我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欢喜,姐姐有好姻缘,妹妹自然欢喜。”
我低垂着头,无比温顺。
她可千万快些嫁过去,渣男贱女,就该锁死成一对。
从她房中出来时,我听见她让丫鬟去找继母。
继母一到,我必然会被卖去青楼。
甩开看守我的丫鬟,我转身去找了爹爹。
“婚约让给姐姐,女儿要嫁摄政王!”我把爹爹堵在长廊上。
听见摄政王三个字,爹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能攀上皇上,那是你娘同如今太后是闺中密友,指腹为婚,你还敢肖想摄政王
”摄政王总揽朝纲不假,但子嗣艰难。
多少王宫贵女说是好孕,结果到现在连怀上的都没有。
摄政王下令,只有生下长子的,才能为他正妃。
若他一生没有子嗣,所有侧妃侍从,尽数陪葬。
别人害怕,但我不同。
我是先天孕体,我怕什么
“爹爹,只要你能让我见到摄政王,我就能让他娶我。”
长姐嫁入皇宫,必然会想办法对付我。
我需要一个靠山,摄政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我还要跟她清算两世的账。
这样的血海深仇,绝不能让她白白跑了。
2听见我能让摄政王娶我。
口口声声说,没我这样下贱女儿的爹爹,顿时欣喜异常。
借着长姐大婚,当天晚上,我便见到了摄政王。
摄政王只是打量我两眼,就露出了兴致。
“你果然特别。”
摄政王一向平静无波的眼中多了笑意。
我偷偷撇了撇嘴,能不特别吗
和寻常女子比,我该大的地方更大,该细的地方更细。
不等多说,摄政王就把我按倒在床上。
“你做本王的妾可以,只是正妻之位只能给长子生母。”
摄政王说道。
呼吸相闻之间,前世那些恐怖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颤抖着,却被摄政王身上一股异香打断,瞬间安心。
我大胆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我要是说,三月之内我定能怀上孩子,你会娶我吗
”摄政王眉头皱起。
“王爷不如同我打个赌,你娶我回去,三月之内,若是我没能怀上,您大可退婚。”
我自信满满。
“退婚
若你三月没能怀上,本王要你一家陪葬。”
摄政王的一双眸子,似乎能勾魂摄魄。
当天晚上,他就在姐姐大婚上向我提亲。
一时之间我爹风光无两。
两个女儿,一个是准皇后,一个是准摄政王妃,平日对他嗤之以鼻的同僚,都转换了颜色。
为此,我爹特意把晴雪园分给了我。
那是娘亲生前住的地方,娘走后,继母进门,我就被撵到了后罩房内。
前世,我在那一直住到了死。
本朝规矩,皇后大婚之后,有宫中嬷嬷前来指导礼仪。
一个月后,视情况,入宫进行封后大典。
这场大婚才算真正结束。
如今长姐还住在家中,一早就迫不及待来晴雪园找事。
“摄政王看上你什么了
莫不是妹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长姐围着我走了一圈,摆足了皇后在架势。
上一世,她每次说我浪荡,我都急于自证清白。
每每我急得焦头烂额,她只是风轻云淡一笑,说上一句,妹妹本就如此,导致我愈发焦躁,生怕自己言行有失,最后落了一个小家子气,懦弱***的名声。
反倒是她,在我的衬托之下,被夸有大家之风。
导致所有人失望之后,都偏向了表现极佳的长姐。
如今,她还想引导我进入自证的漩涡中。
重活一世,我没那么傻了。
我唇角勾起笑意,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人,并不理她的话:“姐姐,我记得,这屋中有个万福缠枝花瓶,也不知去哪了。”
这一整个屋子的物件都是娘亲的陪嫁。
娘亲没死的时候,爹就偷摸顺出去给她们母女,死后更是被她们母女尽数瓜分。
“原定我是要嫁给皇上的,那些物件不合宫制带不进去也就算了,如今我嫁了摄政王,嫁妆现准备也来不及,娘的陪嫁,跟着女儿走,也是常理。”
听见我要陪嫁,长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继母从外面进来,冷嘲热讽:“二姑娘,你也太没良心了,这么多年你在府上吃穿用度,不要银子的吗
”别说亲生女儿,就是外孙女儿,到府上借住,也没有跟人家算银子的,更何况,我能吃他们多少
“按继母这么说,这么多年,府上都是靠我娘的嫁妆养活的
都说只有那等没用的男子,才会动娘子嫁妆,我看爹爹也不至于如此没用。”
继母噎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开口打断。
“娘的嫁妆单子在我这,若是三天之后,嫁妆还不回来,我就只能把嫁妆单子送到摄政王府去,到时摄政王查下来,看爹爹会不会帮你隐瞒。”
“你别忘了,你可还没出府呢!”看着她们虚张声势的模样,我笑了:“继母呀,你弄死了我,摄政王找你要人,你打算让长姐一女嫁二夫
”想到摄政王的狠厉,两人均是脸色一白。
继母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嫁妆我给你凑。”
“这就对了。”
3三日时间一转而过。
当年母亲的嫁妆,如今只剩下半数。
继母和长姐转卖了首饰,也只凑回来十分之一。
无奈之下,她们弄了不少假货放在里面。
青瓷釉的花瓶,一看就不是前朝,釉色不匀,同我娘留下的天差地别。
连那些画轴刺绣,也统统变了。
一副三面孔雀开屏绣,被换成了单面。
大抵他们忘了,我自幼被当作皇后培养,这些物件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里面还夹杂着几件宫中的物件,看来皇上还真是宠爱长姐。
“月禾,去请老管家来,这些东西,他认得。”
月禾是我从摄政王府要来的人,只会听我的话。
长姐和继母慌了。
“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能给你假的
”继母又沉下脸。
可惜,我如今不怕了。
当初任由她拿细竹鞭抽打的小女孩长大了。
“继母,我是要带这些东西入摄政王府的,当年娘亲的东西可全都是真的,若我带进去假的,您猜……摄政***怒,是迁怒于我,还是迁怒于府上
”“这些东西年头久远难免有漏的误的……”“堪堪八年,怎么就久远了
”我似笑非笑盯着她。
见我没有松口的意思,长姐挺直了身姿:“我乃当今皇后,就是摄政王,也要让我一射之地!”“是吗
月禾,去请摄政王!”若是前朝皇帝,我还当真畏惧。
可如今,摄政王是皇上的小叔叔,皇上羽翼未丰,从不敢同摄政王叫板。
“文颖同皇上指腹为婚,你身为继室之女,多次同皇上私会,抢了妹妹的婚约。”
“还有你!身为继母,侵吞夫人嫁妆,你们是何居心!”事情闹到摄政王那,我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爹爹,不得已站了出来。
他好像才知道此事一样,满面失望看向继母。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我和长姐,爹爹哪个也得罪不起,只能把火气撒到继母身上。
继母委屈地跪在地上,又拿出那等做戏模样:“我为了谁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那些东西,难道你就没吃过用过吗
”“你……你还说
是我挣的月俸银子,不够家里嚼用,要你做这等下做事
”爹爹往前走两步,手指头差点戳到继母嘴里。
他定是知道平日用的是娘亲的陪嫁,只是没人告诉他,他就只当不知道。
别人都以为,他爱继母,胜过了爱我娘亲,可实际上他谁都不爱,最爱的是他自己,和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
这会摄政王也来了,听了前因后果,一***目带着冷意。
“这么说,你们家出花账了
旁人不会查,本王倒是精于此道。”
“既然我夫人的嫁妆不够,谁管家,就只管责问谁,来人!把这老妇人拉出去打!”“摄政王手下留人!”尖细的太监声从门外传来,是长姐的准夫君,皇上来了。
4听见皇上的声音,长姐眼圈瞬间就红了。
跟黄英鸟一样,扑出去挽住皇上手臂:“煜哥哥,你再不来,我就要活不成了……”赵煜不由分说先瞪了我一眼,眉头皱得好像要把我夹死。
看来长姐平日的功夫没白费。
众人上前见安,他同摄政王又互相问了安,这才开口。
“出什么事连皇叔也惊动来了
”摄政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媳妇连同你丈母娘,侵吞了我岳母大人留下的嫁妆。”
侵吞嫁妆这等不光彩的事,就是寻常百姓家也少有,更不用说一个五品官员之家。
赵煜诧异地看向长姐。
想必平日里,长姐没少对他说,我在家中如何骄纵,她和她娘是怎么委屈的。
她会说谎,可摆在那的物件不会说谎。
如那等,家中还要养我的混帐话,他们是不敢当着皇上和摄政王的面说的,只能哑口无言。
赵煜面色变了又变,把胳膊从长姐怀中挣脱出来:“皇叔,我和她,大婚还未结束。”
扔下话,赵煜转身离开。
眼看着靠山跑了,长姐拔腿就追,却被随行太监挡住。
没听刚刚皇上说嘛,大婚还未结束,现在是表的。
摄政王目睹了一切,当即冷下脸,目光阴沉:“本王的准王妃,平日就是这么受欺负的
是本王脾气好了,还是你们野心大了
”“来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给他们醒醒脑子!”左右把爹和继母拉了下去,长姐身为表皇后,暂时还不能动。
五十大板虽然不是军棍,可也不是爹和继母能承受的。
随着板子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看着脸色变化莫测的长姐,心里好受了许多。
如今才算哪到哪
等着吧,以后的日子更好过呢。
那日送了摄政王回去,他压着我好一番缠绵。
“文颖,你好好地等本王,明白吗
”他揽我在怀内。
我轻轻点了点头装作不知道,他府下门人,到处采买大婚之用。
订婚匆忙,他也没想过委屈我,只是让整个摄政王府都忙飞了而已。
摄政王走后,赵煜又来了。
“文颖与我指腹为婚,怎么又转嫁摄政王了
”他脸色难看。
我爹脸色更难看:“皇上,当***不是命臣下长女替嫁吗
大婚当日,摄政王求婚,您,您不是也没……”身为臣子,我爹话不敢说尽。
***脆上前,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
“既然皇上命长姐替嫁,也不能挡了我出嫁,难道皇上要我为您受一辈子的活寡
”“还是皇上您打算一国二后
效仿前朝哀帝弄个大小什么后的
”“再说了,我看您更喜欢长姐,也不喜欢我,还不如一拍两散,各自欢喜,您娶了我长姐,不也算尽了心事
”“谁说朕不喜欢你的
”赵煜脸色猛然沉了下来,而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是你长姐跟你说的
”我沉默地看着他。
还用谁说吗
当日大婚坐在上面的是长姐,不是我,这不是已经能说明一切了吗
他如今又发什么疯
“朕没有不喜你,那日,那日朕娶错了!”他说得拌嘴。
我看着他半红半白的脸色,唇角勾起:“皇上,您的意思是,您娶了长姐,大婚之后这些时日,突然想起来娶错了
”赵煜恼羞成怒:“是她勾引迷惑朕,朕娶她只是做妃而已,区区一个继室之女,还配不上朕!”他甩袖离去。
爹爹跪在地上。